男人有把子力气,墩子一个人不动真格的,舞弄不大住。
赵德福一句话,霍元义应声上前。
男人看着眼前这荒谬的一幕,气急反笑:“你们他妈的知道我是谁吗?跟我玩横的?”
赵德福挠挠耳朵,觉得这话挺耳熟。
诚恳地道:“所以嘛,就是想知道知道。”
人活一辈子,活的就是一张脸。
所以但凡有点小成就的人,遇事就忍不住报字号。
巧了,他就是想听这个。
“傻×!”
男人不止觉得被挑衅,还觉得受到了侮辱。
他狠狠一拳砸向墩子太阳穴。
墩子猝不及防,狼狈闪过,还是被拳头在脸侧擦了一下。
他抱着男人腰低头招呼霍元义:“快点,劲真大,比老母猪还难拾掇!”
他们是讲理的人,问句话总不好打人。
墩子任由男人的拳头落在背上,权当挠痒痒。
霍元义冷着脸,一掌砍在男人脖子上。
噗通!
男人翻着白眼倒地。
赵德福无语地道:“你真就不怕别人看见报警啊?”
霍元义道:“这不是正好没人经过吗?要是被他闹腾大了才真的会招来人。”
他们卖衣服这地儿,虽然正对马路,为了挡风有两面都是墙。
赵德福抬头看看,还真一个路人没有。
但远处有人过来。
“行吧。”
他蹲下戳戳那个男的,无奈地道:“可这样还问什么?”
“这好办。”
霍元义找准位置,一指头捅在男人胸口,男人触电一般弹起来。
涣散的眼神渐渐聚焦之后,张口就是污言秽语。
墩子乐了:“小子还挺硬气!”
他撸起袖子就要动手,赵德福拉着他后退,“来人了。”
三人退出十几步,就看那男人摇摇晃晃站起来,撂下一句狠话:“有种你们在这等着!”
霍元义碰碰赵德福:“跑了。”
赵德福哈哈笑了,“跑了不是正好,我好像认出他来了。”
男人明显是意识到打不过摇人去了。
被他们逮着了死犟,占了上风总该自报家门了吧?
霍元义点点头,无谓地道:“那等吗?”
他对欺负弱者兴趣不大。
不如回家。
赵德福欣然道:“等啊。”
“不过……”
他担心地道:“打得过吗?”
可想而知,一会来找场子的人可不会空手。
霍元义翻个白眼,不屑回答。
这简直就是在质疑他的专业性。
赵德福心安许多。
但还是拍板:“不行,我们也摇人去。”
“你可拉倒吧。”
霍元义反对道:“你在县城搞事,三哥能先削你一顿。”
赵德福嘿嘿笑了,“谁说找他?”
“六子不是就在前街派出所吗?我们找他去。”
俗话说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何况他自己还就懂点三脚猫。
霍元义还要反对,赵德福揽着他的肩膀就往前走,“我问你个问题,七步之外你的拳脚快还是枪快?”
霍元义不假思索地回答:“枪快!”
“那七步之内呢?”
霍元义被绕懵了,试探地道:“我快?”
赵德福呵呵道:“还是枪快。”
霍元义:“……”
“那你还一个问题问两遍。”
“我就是告诉你,该开口的时候得开口。”
什么西瓜刀链条锁,比得上一把五四手枪镇得住场子吗?
三人到了前街派出所,没想到事情出人意料。
“六子早就停职了?”
意外吧,赵德福想想王县长那张不苟言笑的脸又不怎么意外。
县城说是小,六子和他们吃饭恰好碰上县长也真是够倒霉的。
也不知道都停职多少日子了。
霍元义幸灾乐祸道:“傻了吧?”
赵德福正色道:“傻什么?举报不法分子是每一个公民应尽的义务!”
“同志,我举报!”
“什么!?”
墩子大惊失色。
他们刚才可也没干好事!
……
半小时后。
马路上呼啦啦涌过来一帮人。
比赵德福想象中要老实,手上就是钢筋和链条锁。
“人呢?”
“人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