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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2 / 3)

,景明真的死了……

心底的那条希望之弦断裂,他像是一条涸辙之鱼,张开着嘴艰难呼吸着,他的视线渐渐模糊,身形一颤,站立不稳,几乎就要朝身后倒了去。

“崇柯!”阿芜刚到灵堂附近,见状连忙跑了过去,在他往后仰倒落地前险险扶住了他。

周崇柯双目失神。

他与景明自幼相识,亲爹不慈继母恶毒,在那漫长无助的岁月里,他活得就像是个刺猬,景明是唯一一个屡次被他扎伤还愿意和他做朋友的人。

这么多年,他们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

可是……

周崇柯仰了仰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此刻,他浑身上下却是止不住地发凉,眼泪顺着脸颊滑入脖颈,领口被洇湿了一片。

他回身将头抵在了阿芜的肩头,声音哽咽。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他去沧州前还好好的,我应该阻止他的,我本可以阻止他的……”

周崇柯自责不已,他总是忍不住去回想,如果那天他阻止了景明,是不是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 阿芜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不是你的错,错的是那个毒害他的人。()”

他们都不过是凡人,那里能够预料到这些呢?

察觉到靠在她肩上的人因痛苦而止不住地在颤抖,阿芜也跟着一块难受了起来,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么脆弱的一面……

唯一的朋友意外逝世,崇柯心里一定很难过,可是这样的难过,她却没有办法帮他分担。

阿芜抿了抿唇,心头感到一阵无力,要是这天底下真的有神明就好了。

不远处,虞秋秋和褚晏并肩而立,她诧异地看向褚晏,问:你不去分开他们吗??()?[()”

——“大庭广众,男未婚女未嫁,这不妥妥触及到狗男人的心理红线了?他竟然就这么看着,不反对?”

褚晏目视着前方,闻言一阵沉默。

他忽地转头看向虞秋秋,她的面色平淡,心中更多的是好奇,人的生死于她而言,仿佛是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你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么?”褚晏问道。

虞秋秋撇了撇嘴,没好气:“我当然知道!你当我是傻子么?”

——“人类会为朋友的死而难过,话本上管这叫友情,我都博览群书了,还能不知道这个?”

褚晏定定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当然知道?

不,她不知道。

她所谓的知道,更像是一种通过理论推演出来的答案,同书上的文字一样冰冷,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降临在普通人身上有多么沉重。

褚晏心下复杂,恍然间明白了虞秋秋这般冷血的症结所在。

她好像根本就没有办法发自内心地理解人的感情。

她对这些的所有认知都来源于文字。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的确很擅长学习和伪装,就连他,也是最近才发现了端倪。

“他在难过,就像是心脏的某一部分被掏空了一样,空洞得深不见底,亦像是漂浮在黑暗的海面上,惶然无措地面对无边孤寂。”

褚晏耐心解释,试图让她真正地明白。

可虞秋秋却只是疑惑,她眨了眨眼。

——“狗男人又不是周崇柯,他怎么知道周崇柯是什么感受,别不是瞎编的吧?”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同理,子非周,焉知周之痛?”

虞秋秋有理有据。

——“我读书多,你骗不到我。”

褚晏微微一声叹息,移开了视线,眸光却仿佛陷入了回忆。

他怎么会不知道呢,他也曾经历过……

成远伯眼眶微红地从灵堂出来,见到褚晏,似乎有话要说,把人叫走带去了书房。

不知成远伯和他说了什么,回府路上,褚晏的脸色可谓是冷得骇人。

阿芜不明所以,以为是因为自己方才同世子爷太过出格了,害怕地往虞秋秋身边靠了靠。

然而,一回到府,褚晏却是立刻令人叫来了魏峰。

() 休养了大半年,魏峰的伤好了,身体也恢复得不错。

他朝褚晏躬了躬身:“公子,找老奴何事?”

褚晏挥笔作画,末了,将画像递给了他。

“我要你不惜任何代价找到这个人。”

魏峰接过画像,只见画中是个女子,疑惑:“这是?”

褚晏面沉如铁:“她就是褚瑶。”

褚瑶?

那不是——

魏峰眉头一跳,抬头看向褚晏,冒充小姐的那个人不是已经死了么?!

褚晏却是冷笑了一声:“我们都低估她了。”

她还会假死,能耐大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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