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别云间>武侠修真>我的小刺猬> 第二章 小朵自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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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小朵自己吃(1 / 2)

正当白学琼为女儿身上莫名其妙出现的擦伤苦恼时,林明成已经开始把目光放到了草药上。

十多年前,林明成刚刚小学毕业,他仍旧记得在结束考试的那个暑假,如何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等待成绩。

当老师高兴地来到他家捎信,告诉他已经成功考上初中后,他把本就破旧不堪的书包翻出来洗了又洗。那时他的母亲只顾着拉扯底下的儿女,生活磨砺出来的暴躁与强势使家中除了孩子的吵闹就是大人的争辩。

林明成的父亲是个有名的老好人,一辈子性情温和,分田分地都甘居人后,被人占了便宜也只是默默地坐在门口侍弄火笼,他的平和却更加助长了妻子的愤怒与不甘。这迫使林明成在还是少年时就养成了和父亲一般寡言的性格,所幸看惯村里人情冷暖的记忆在他脸上平添一丝刚毅。

他顶着火辣的太阳,踩着鞋底已经磨穿的布鞋跑到学校门口去看录取名单。

蜿蜒的山路上碎石被踏得咯吱作响,他的心砰砰直跳,说不清是惊喜还是慌张。尽管老师已经确认他在名单之内,他仍执拗地想要自己看一眼。

回家的路上,他脑海中不断闪过自己的成绩单,抑制不住的情绪使他大口喘气,想要朝着大山喊叫,脚下的土地也渐渐变得绵软不堪。

就在临近开学的时候,他因家中窘迫,父母无法拿出仅一块钱的学费,于是决然背上一小袋大米南下谋生。他钻进林场学过烧炭,也在街边打打零工,或在江岸码头讨生活,结识过许多或有名或无姓的人,就这样走走停停,几年后偶然认识了白学琼,便自然而然地结婚生子,一起来到这处边境小城。

辩识草药就是他在这一路上学到的“本事”。起因是寨子里一个男人常年腹痛,寻医问药总不见好,林明成试着给他熬了一锅中药,喝了两回竟有好转,于是那人便缠了林明成几回,要求将药方给他。林明成虽然拒绝了,但内心却燃起了贩卖草药的心思。

从九十年代起,一大批外省人进入这里经商,他们搞起了批发,诸如水果、橡胶、珠宝玉石等物品通过重重大山被运往内地。许多本分的本地人在他们聪明的话语和亲切的态度下抛售土地,由此赚得大笔钱财。生活的无忧令他们的酒桌技术突飞猛进,这一技之长福泽了下一代儿女。

林明成打算迎上这一热潮。那时本地已有“ 进山摔一跤、坐倒三棵药”的说法,他干脆扛上锄头,背起背篓就下到山脚租借一小片土地种砂仁。

对于丈夫时有的突发奇想,白学琼一向采取静观其变的态度。在林明成整日伏在河边劳作的时候,她已经养下一群飞高走低的斗鸡,外加一头肥硕的老母猪。正当林青朵也慢慢变得白胖,开始能够存储更多记忆时,她发现妈妈的肚子突然变得大起来。

时间转得比小汽车的发条还快,就在林青朵四岁时,家里迎来了另一个小生命。那是忙乱的一天,妈妈在床板上躺着而不是像平时一样来抱她,大人忙忙碌碌地走进走出,她感到害怕,蜷缩进桌底。

“出来出来,不要害怕。”

忙乱中,不知道属于谁的一双大手把她从桌下抱出来,想要拉她进去看看妈妈,她望着爸爸端出来猩红的水盆,终于忍不住咧开嘴大哭起来。她挣扎着想要回到桌子底下,那双手却又一次把她带到卧房门口:“去看看妈妈和弟弟嘛,姑娘,不要哭了。”

这场惊恐的战争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结束的,等林青朵的记忆再一次拨开时间的迷雾渐渐清晰的时候,她正试着爬上一颗低矮的荔枝树,当她蹬着土坡勉强摘到一颗红绿相间的荔枝,便听到妈妈在门口喊她。

“小朵,过来跟弟弟一起玩。”

她扭过头,攥着那颗荔枝跑到妈妈身边,这颗荔枝没有完全成熟就被摘下枝头,捏在手心微微刺痛,妈妈问她摘到多少,她摊开手掌把果子递给妈妈。

“要不要分给妈妈和弟弟一点?”

她腼腆地点头,妈妈却剥掉果皮,笑眯眯地把白嫩的荔枝肉放进她嘴里:“妈妈不要,小朵自己吃。”

她只觉得嘴里的荔枝激出她的口水,叮咬她的舌尖。三两下咽下去,只见妈妈逗她看看弟弟。

多年后的林青朵委实已经记不清那时候看到的小人长什么样,不知道妈妈抓着她的手摸了他的脸还是碰了他的小手。她拼命回想起那颗荔枝的味道,想要确定是酸的还是甜的,鼻尖却总是漾起一股婴儿的奶香。

再一次见到阿帕的时候,他长得更高了点,黝黑的脸颊绽出笑容,露出白白的牙齿,他还是很瘦,眼睛却总是亮汪汪的,像小狗一样机警。

他已经开始上小学,每到周天下午爷爷会送他去山脚的农场学校里寄宿,再到周五接回家来。戴着狗牙的光头早在一年前被野猪追赶后几个月,就跟着家人进城打工,其他男孩们也因为上学陆续搬家。

说起阿帕的母亲,实在是一个神秘又美丽的女人,在村里人的故事中,她在一片暮色余晖中随着他爸爸来到寨子里,生下阿帕三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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