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骑兵出现在地平线上时,函谷关外的所有西凉将领全都精神一振,因为那面大纛上,赫然写着一个‘李’字!“快,上前迎接军师!”胡轸大声下令道,随后一马当先冲了出去。一旁的张济,也赶紧命侄儿张绣率军前去迎接。要说西凉军为何对李儒如此敬畏,还要从当年董卓发迹时讲起。永康元年,羌人入寇,董卓在张奂的命令下率军出击,大破羌人,斩其首领,俘虏万人!凭借这份功劳,朝廷拜他为西域戊己校尉,宛若大汉政坛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可就在前途一片光明之时,老上司凉州三明之一的张奂,却卷入了政坛风波,罢官归乡。作为铁杆部下,董卓也遭连坐免官。本该明朗的前程,忽然变得晦暗迷茫。就在董卓人生最苦闷的时刻,一个人走到了他的面前,此人正是李儒。在之后的近二十年间,李儒帮助董卓把控朝局方向,构建军队架构,制定扩张政策,安抚收拢人心,可谓任劳任怨,兢兢业业。而为了不引起董卓的猜忌,李儒虽手握大权,却并没有担当任何实质性的官职,军中皆以军师、先生称之。可以说,如今西凉军中老资格的将领,近半都是李儒一手发掘提拔的。军中诸将,无不对其敬若神明。这也是为什么,他能代替董卓出征的原因。李儒的队伍仍旧慢慢行进,可前来迎接的西凉诸将却飞快冲了上来,不一会儿便到了李儒队伍面前。“叔父,军师为何只带了这么点人马?”张绣见李儒随行只有千余人,不禁好奇问道。“少废话,军师神机妙算,所思所想岂是你这小子能够猜测的,还不赶紧下马!”张济瞪了侄儿一眼,低声斥责道。“哦,知道了。”张绣赶紧下令随行士兵下马,一路牵着坐骑小跑迎了上去。又走了几步,终于来到了李儒队伍面前。以胡轸、张济为首的诸将,迎着地上升腾的尘土,连忙躬身下拜道:“末将参见军师!”再看李儒,仍旧坐在马上,目光毫无波动。他不说话,众将也就不敢起身。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地上溅起的烟尘早已散尽。低着头的众人看不到李儒的脸色,心中愈发惴惴不安,豆大的汗珠从缓缓脸上滑落。“唉……”不知过了多久,只听上面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都起来吧。”众人如蒙大赦,连忙起身道:“谢军师!”李儒还是没有下马,只是把目光放在了不远处的函谷关上。雄关虽好,却也只能固守,倒是可惜了。李儒摇了摇头,收回目光对众将道:“大军尚在身后十里处,留些人马在此接应,其余人随我入关。”“遵命!”众人又抱拳应道。一行人入关,城中自然早已准备好了酒宴。李儒迈步走上主位,扫了一眼桌上的酒肉,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胡轸见状,连忙命人将李儒桌案上的酒换成茶水,李儒这才点了点头。李儒不饮酒,众将自然也不敢喝。一顿酒席吃下来,氛围十分沉闷,一众西凉汉子完全没有平日里的豪爽。只是酒宴的末尾,李儒忽然起身走到张济面前,将他桌案上的酒端起。“来,我敬诸位一杯!”众人顿时懵逼,却都赶紧端着酒杯起身。张济手边自然没了酒,便只好从旁边侄儿桌上夺过酒杯。张绣傻眼了,左顾右盼,却也找不到下一个酒杯,便只能空举着手。众将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后,李儒却只是端起碰了碰嘴唇,随后便淡淡下令道:“传令下去,自明日起,军中禁酒!”闻言,众将神情一肃,全都抱拳道:“遵命!”“诸位慢饮,我不胜酒力,就不相陪了。一个时辰后,来我帐中议事。”“遵命!”众人再度抱拳应道。李儒走后,场中的气氛明显轻松了一些,就连胡轸也忍不住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他们对李儒,自然是心悦诚服的,只是相处起来实在不怎么轻松。再度落座之后,张绣赶紧从身后士卒手中夺过酒坛,也不用杯子,直接往自己口中灌了起来。可还没喝几口,脑袋上忽然挨了一巴掌。“叔父,你打我做什么?”张绣抱着头委屈道。张济怒道:“逆子,你在做什么!”“喝酒啊,军师不是说了吗,从明日开始禁酒。”张绣满脸理所当然道。这要不赶紧喝几口,明天可就喝不上了!张济差点被侄儿的天真给气笑了。叫你喝,你还真喝啊!“给我放下,你没听军师说,一个时辰之后议事么。你若喝得大醉,成何体统。若耽误了军师的大事,我扒了你的皮!”“这……”张绣本想争辩说,一个时辰后自己早醒酒了,奈何张济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一样,他也只好恋恋不舍地放下酒坛。转头一看,果然场中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