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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访(1 / 3)

秋风萧瑟,寒意森森,残红遍地,霜天寂寥。

小叶望着远去的背影,忽地眼前一黑,锥刺之痛骤然袭来,喉头一腥,铁锈气涌溢上唇齿之间。她面上犹自强作镇静,咽下淤血,待气息稍定后开口淡淡道:“咱们也走罢。”

楚留香不忍打扰她与石绣云话别,是以始终站在身后。

闻言,他上前握住那双发紫的纤手,只觉寒凉刺骨,皱眉道:“这么冷的天气,还是先回转添衣,吃些东西缓和缓和,同二哥分说清楚,然后再往薛家庄去吧。”

小叶没有说话,只点了点头。

两人一路无言,楚留香当是她因薛斌之事心情不佳,刻意想了几件从前的趣事说给她听,以期美人展颜。

“有一次啊,老胡被高亚男追到了…”

可惜不论他多么绘声绘色地卖力讲述,小叶仍是不出声响,只淡淡一笑。

好不容易到了庄上,她这才又道:“你先去见左二爷吧。我有些事情,还想私下里与明珠说上两句。”

说罢也不待楚留香回应,便自顾自地转身走了,晾下他一人在原地。

疾步穿过庭院,趋至精轩,那些熟悉的妈妈婆子婢女们都还在外间候着。

小叶扶墙又忍过一阵疼痛,缓了半晌,才对离自己最近的一位“妈妈”吩咐道:“劳烦您,去请张神医过来一趟。”

“等等!”

那妈妈正要去寻,小叶一把又将她抓住,叮嘱道:“不要叫香帅发现了。”

“是,是。”

那人连连应下,似是惧怕眼前人此刻摇摇欲坠的模样,甫一松手,她便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门被不客气地摔开,左明珠骇了一跳,从榻上蹭地站了起开,待看清来人,又坐了回去。

门又被砰地关上。

哐啷,哐啷,门口传来一阵杂声,像是有人在翻动什么器物。左明珠顿生好奇,忍不住悄悄走上前去查看。

小叶再也压抑不住胸前翻腾沸涌的真气,刚一进屋,伸手就拔出了左边花瓶中插着的孔雀翎,俯身其上,哇地呕出一大口血来。

她呆愣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好在下一刻,解围的人就到了。

张简斋观来寻的下人行色匆匆,神情慌乱,心下立道不好,再一听求见之人是小叶,更是焦急,拿起药箱便直奔精轩。

开门的是小叶,一张玉面如金纸,嘴角挂着尚未凝实的紫乌血迹。

“你!哎呀!走走,进去。”张简斋赶忙挥手,撵着她进到屋内。

从门口走到房里的那张圆桌,小叶吐了三回血,看得左明珠始终不敢出声。

“谁动了金针?!”张简斋方一搭上腕脉,即便大惊问道。

小叶虚弱地摆摆头,说道:“没人动过,我一运功,它自己就退了半寸出来。”

“你和人交手了?”张简斋寒着脸问道。

小叶自知理亏,有些不敢与他对视,躲躲闪闪地点了点头。

张简斋气极,以至于哑口无语,指着她好一会不说话。良久,他才恨铁不成钢地深深长叹一声,痛道:“这是你的命!人只一条命,你自己如此糟蹋,就算华佗扁鹊在世,也难长久!再这么下去,莫说三年,三月都难保!”

“我…”

小叶原想辩解自己是不得已而为之,可转念一想,其实打薛家庄出来,闻得薛衣人那几句似是而非的指点之后,便开始不自主地运转内力。

就连遇到狗贩子,偷他钱包时,也是存了想要试试自家手眼身法的心思。

这般算来,她也的确无话可说。

武学功法,仿佛早已深入她的骨髓,如同浸足桐油的棉线,只需丁点儿火星靠近,就会燃起熊熊烈焰,形成燎原之势。

看着张简斋痛心疾首的模样,小叶小心翼翼地问道:“能不能…再把它放回去?”

他颏下的花白胡须被气得一抖一抖,说道:“你知道那金针所在是什么地方吗?百穴之汇,稍有不慎,非痴即傻。再往里放?岂不是更加冒险?”

张简斋年已过半百,但素日里保养得宜,养生有道,所以并不见老。可眼下小叶观来,只觉短短片刻,他脸上的皱纹似乎都深刻了许多,心中不忍,赶忙展臂替他抚背顺气,说道:“罢了罢了,本来我也没多少日子了,您千万别再因我把自己气坏了。”

她倒是很想得开,似乎短命的人不是自己。

“你!”张简斋一噎,接着偏过脸去,又是一声叹息。

当最后一根银针起出,小叶的脸色也有了几分人气,瞧着也像是个活人了。

余怒未消地收拾好东西,张简斋拎起药箱,瞟了她一眼,话也不多说,没好气地离开了。

“张老先生的医术的确高明。”

小叶转过身,边说着边走到了榻边坐下,一双眼睛直勾勾地凝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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