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封禾急匆匆从考场赶出来，一眼就看见了人群里显眼的自家父母，而后他一扭头就去看见了个拔高了不少的封止行。
“哥哥。”封止行还没到变声期，声音脆生生地唤他。
“你也来了。”封禾十分娴熟地揉了揉封止行的头。
“爸爸带我来的。”封止行扬起一个孩子气的笑，把封禾看得心里软乎乎又忍不住上手掐了掐封止行脸上还没完全褪去的婴儿肥。
封止行这些年总算被封家养胖了一些，有的时候封禾掐他脸时，总会想起糯米团子。
“走吧，回家。”封川也是笑着的，但是眼底却没有笑，适时地打断兄弟俩人的兄弟情深。
“好！”封禾应着开始挽着傅黎往车上走，一边走还一边吐槽：“哇，妈，你不知道今年的英语考的可有意思了！我阅读看了好几遍呢！还有还有，理综可难了，不过幸好我基础扎实，应该不会考的特别差……”
从出考场开始封禾就滔滔不绝地讲述这次考试相关的事情，后面还跑题好几次说起来学校生活和理想大学以及和郑念阳的毕业旅行，似乎要把这三年没有说的话全部说给家人听。
一直到进了家门，封禾喝上了一杯冰水，才歇了一会儿。
可是他没歇多久，又逮住封止行问：“我最近一个月都在学校，你的功课呢？有没有落下？”
封止行正要回答，眼神却瞟见了要从楼上下来的女人。
封禾注意到封止行的视线，也追着看了过去。
女人看上去不到三十岁，一张脸保养得当皮肤细腻光滑，化着淡妆，在宽松的长裙下微微隆起的肚子格外惹人注目。
封禾没见过这个人。
他一瞬间有些怔愣。
“那是你胡阿姨。”封川坐的离三人都很远，看了一眼去扶人的新来的家政，说道。
“胡阿姨？”封禾下意识去看沙发另一边的傅黎。
傅黎垂着眼避开了封禾的视线。
封禾意识到不对，正要问，封川道：“吃饭了，过来吃饭吧。”
封禾眼神在三个大人之间逡巡，最后落到了封止行身上。
封止行没有躲避封禾的视线，眼底涌现出一丝不忍，但是最后还是说：“先吃饭吧，哥哥。”
也不知道为什么中国的父母喜欢在餐桌上发表家庭讲话，明明奉行的是食不言，可是真正做到这点的还是听父母讲话的孩子。
五个人在诡异的沉默里吃了两口，傅黎和封川对过几个眼神，率先开口了：“小禾，爸爸妈妈有件事要和你说。”
封禾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从饭菜中抬起头来，眼睫轻垂着缓慢地咽下嘴里的东西。
“我和你爸爸这些年，你也知道，我们的确是曾经有过一段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日子，但是天下终归没有不散的宴席，所以……”傅黎说到关键的地方顿住了，那两个字怎么也没办法在封禾面前说出口。
“所以……”封禾眼睫颤了颤，抬起眼看向餐桌对面的父母，声音干涩且不敢置信：“你们……”
傅黎紧紧地抿着唇，低着头不再发一言，封川眼神躲闪。
弄得胡莎也跟着坐立难安。
倒是封止行仍然在安静地吃着饭。
他早就料到了今天这副场景。
封禾并不傻，哪怕是这三年他也曾有过怀疑，只是他自己不愿意相信，曾经在他面前那样恩爱的父母在没有私生子的情况下为什么会离婚呢？封禾想不明白也不愿意相信。
但是今天明晃晃在自己跟前晃悠的陌生女人，和傅黎这话一出，他也开始不得不信。
可是他仍然抱着一丝飘渺的希望，他笑着开口语气像是哀求：“爸，妈，这不好笑，你们别闹了……”
他这话一出，连胡莎都有些可怜对面这个还没成年的小孩了。
“我们没有和你开玩笑。”一直沉默的封川终于开口了：“我们真的离婚了，就和你妈说的一样，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们不合适感情淡了，就拿主意分开了。怕影响你高考，一直没有告诉你。”
封禾仍是不想相信，去看傅黎，期望傅黎能反驳一句。
可是傅黎站起身，她眼神扫过桌上的几人，声音不大语气也很平淡：“事情说完了，我也不留在这吃饭了，我还有约先走了。”
傅黎的话刚落音，拿起沙发上的的包包就往门口走。
“妈！”封禾起身要去追，却被封川呵斥着站住：“去哪里？你也不吃饭了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封禾瞪着餐桌上的封川和所谓的胡阿姨质问道。
封川眉头紧锁，还没说话就听见封禾说：“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你……”
出轨那两个字梗在喉咙，封禾说不出口。
“我和你胡阿姨是正常交往！”
“正常交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