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分？！”封禾不敢置信地看着手里的卷子，缓缓扭头去看低头捏着衣摆的封止行。
“小学数学你居然就考26分？”封禾又重复了一遍。
封川一连两天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一直没着家，封禾没机会见到他，正好今天听说封止行的小学期中考了，封禾百无聊赖地就讨来了封止行的试卷。
他倒想看看他这个不知道是不是亲弟弟的弟弟，成绩怎么样。
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封禾这辈子没见过那么低的分。
三门加起来都没有一百分。
“英语22？！”
“语文48？！封止行你是外国人吗？看不懂中国字？”封禾每拿出来一张就越觉得眼前发黑，他拿脚写都不至于考成这样。
封止行见状声音低低地说了一句：“对不起哥哥，我太笨了。”
才怪。
这种试卷封止行每门考一百分都嫌少。
只是他不适合表现得太出彩，很容易就被封禾忌惮。
笨才能让人放下心防。
而且他的身世他的经历，考那么好反而有些假。
做戏就要做全套，长期被霸凌的孤儿成绩太好不现实。
“你到底是怎么考出这种成绩来的？”封禾一向优秀惯了，从小到大的奖状奖杯一大堆，一整个书柜都放不下，所以他是真心发问的。
他不仅是真心发问，他还想扒开封止行的脑子看看里面是不是装的浆糊。
封止行不说话，卖惨卖多了容易适得其反，他现在只需要闭嘴就好了。
封禾看着封止行那可怜样也说不出什么苛责的话，于是问：“是转学不习惯了？还是跟不上老师？”
封止行连忙摇摇头又点点头。
“新学校的老师进度比之前学校的快，有一点跟不上。”封止行偷偷抬眼打量封禾，发现对方不耐烦起来，于是解释道。
“这样啊。”封禾内心寻思着就算这样也不至于考成那样，但是还是和善地问：“那要不要给你请个一对一的老师？功课差成这样，你能不能读到高中都是个问题。”
“请老师会很贵吧。”封止行小心翼翼地问。
“你当封家是什么？这点钱都出不起，那我爸这些年白干了。”封禾上手敲了敲封止行的头，力道不大和抚摸似的。
“还是不要了吧，哥哥。”封止行没有感受到疼但还是配合地缩了缩脖子，说：“傅阿姨会不高兴的。”
封禾怔了怔，虽然他妈妈不至于那么小气，连这点钱都不愿意给封止行出，但是……
她总归是不待见封止行的。
而且一对一的费用以后封止行也是要还的，这不是又给封止行添了一笔债务吗？
一对一的名师辅导还挺贵的。
封禾叹了口气：“那你这成绩怎么办？你自己能行吗？”
“我……”封止行犹豫着要说可以，但是越说越小声，到最后几乎要听不见声音了。
封禾了然。
那就是不可以。
罢了罢了，他委屈一下勉强给封止行辅导辅导功课吧。
封禾真替封止行感动，他这么好的哥哥，这么好的真少爷婚生子，可不多见。
他就是太慈悲心肠了。
“我给你补吧，小学的知识我还是能教的。”封禾不咸不淡地开口。
“会不会太麻烦哥哥？而且哥哥要升高中了，自己也要学习吧？影响到哥哥的成绩就不好了。”封止行不想封禾看到他眼底的得逞，故意低垂着眉眼说。
“你哥我从小到大，年纪前三没有下来过，与其担心我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而且你要是真的不想麻烦我，你就努力一点，考好一点，以后多挣点钱，争取早点还完封家的钱。”封禾拿卷成筒的试卷敲了敲封止行的头，一本正经地说着。
“嗯……好，我知道了哥哥。”封止行抿了抿唇低声应道。
他倒是没想到，自己为了不漏破绽还能有意外收获。
该说是封禾太好骗了还是说封禾太善良了呢？
“别光答应啊，过来，给你讲错题！”封止行心中腹诽还没完，封禾那边已经坐直身体准备讲题了。
好吧，演戏还得演全套。
……
封止行没想到今天封川会回来。
封禾和他说了一个多小时的错题，那么简单的题他愣是要装出不懂的样子，精神高度集中一个小时，他都累了。
好不容易能吃个晚饭歇会儿，还没喘口气，封川就回来了。
彼时，餐桌上的饭菜都收拾的差不多了。
封川摆摆手拒绝了要给他重新做菜的下人，眼神扫过还没离席的两兄弟，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封止行身上。
“小行，你来书房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