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禾有些意外：“为什么会想听我小时候的事情啊？”
封止行没有说话，半张脸都埋在被子里，他怕他要是不藏在被子里，恐怕会被封禾这副模样逗笑。
他这个哥哥，傻乎乎的样子还挺可爱。
“我小时候没什么可讲的，不然我还是给搜一个故事吧。”封禾可不乐意讲他小时候的事情，倒不是有多糗，而是有点不好意思。
“没关系，哥哥不愿意也没事的，我只是想多了解哥哥一些，哥哥对不起我不该这样……”封止行垂下眼去，声音闷在被子里。
“嘶。”封禾总觉得封止行这话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他道：“你为什么总和我道歉？你又没有犯什么错。”
封止行没回话。
封禾叹了口气，看着封止行有点遗憾又有点落寞的样子，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说：“那我随便挑着讲吧，不要做出这副表情来。”
封止行弯了眼睛：“哥哥……谢谢你。”
封禾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倒也没什么啦。”
这并不是封止行第一次对他笑，可他看到也还是忍不住愣几秒。
封止行第一次笑，是在医院，封禾说他不是废物，封止行弯了弯眼睛挤出了一个苍白的笑，说——真的吗？那就好。
那个时候封禾更多是惊艳加心疼，到了今天晚上莫名就带上了点害羞。
其实封禾读五六年级的时候，因为郑念阳家生了个可爱的妹妹，他也特别想要个可爱的弟弟或者妹妹，为此还和父母哭闹。
只可惜当时封父太忙，封母那阵子身体又不好，没能给他生个弟弟妹妹出来。
封止行倒是完全符合他对弟弟妹妹的想象，弱小可怜喜欢依靠他黏着他，会软声软气叫哥哥。
如果封止行不是私生子就好了。封禾忍不住想。
“躺好了，我开始说了。”封禾帮封止行掖了掖被角，开口道：“我小时候问我妈为什么我叫封禾，我妈和我说我之所以叫封禾是因为，我爸对我妈表白的时候拿着的是一串禾苗……我爸以为我妈是农学院的，傻乎乎的拿禾苗表白，幸好我妈不在乎，还是和他在一起了……因为禾苗是他们爱情的象征，我是他们爱情的结晶，所以我叫封禾……”
封禾讲到一半意识到不对，扭头去看封止行。
封止行歪了歪脑袋，眼里纯澈无杂质，像是没有多想，问：“然后呢？”
“然后……”封禾突然不想说了，封止行的存在让他所谓的爱情结晶爱情象征，像个笑话，封父早就出轨了。
不仅出轨，孩子都那么大了。
封禾倚在封母怀里问自己名字的来历时，说不定封父在手术室外等封止行出生。
真是讽刺。
但是他们以前也是爱过的吧？
“哥哥？”封止行小声的叫了一句。
封禾不想理他，他知道更大的错在于自己那个出轨的爹，可是一想到这些他还是对封止行无法不介意。
“换一个讲吧。”封禾低着头，语气也不太高兴。
“嗯，好。”封止行应道。
“我小时候……”
……
“小禾，早啊。”封禾刚刚才和车上的封止行道过别，郑念阳就不知道从那个角落里蹦了出来。
封禾草草地和他问了声早。
郑念阳回头看着封禾家即将远去的豪车，忍不住道：“又一起上学啊？你俩的学校不是不顺路吗？”
封禾语气淡淡地说：“不顺路但是隔的也不远。”
“小禾，你大发慈悲放过他就算了，现在是不是和他走的太近了？”郑念阳不满道：“上次，我叫你来我家玩，结果你因为要陪他去书店买书拒绝了，上上次，我叫你出来陪我去电玩城，结果你带着他一起来。”
封禾也不想的，但是封止行太黏人了，总是眼巴巴地望着他，有时候会叫一声哥哥有时只是一言不发。
或许是因为封母对封止行太冷漠，封父又常常不在家，只有他偶尔会给封止行好脸色，所以封止行才会格外黏他。
孩子也是知道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的。
“小禾，你现在是和他兄友弟恭和和美美了，但是等他大了，指不准哭的人是谁。”郑念阳难得认真，封禾都不知道该回什么了。
“对付私生子最好的办法是狠狠拿捏他，明白了吗？”郑念阳估计又陪他妈看电视剧了，说出来的话都让封禾有点陌生。
“行了，我会看着办的。”已经要到教室了，封禾摆摆手不想再聊这个话题。
不就是拿捏封止行嘛，封止行现在就是个八九岁的小屁孩，性格还那么懦弱爱哭，还这么依赖自己，拿捏他不和训狗一样？
封禾想着有点不屑。
他回去就试试。
“封止行，转个圈。”放学回到家，封禾